我知道了
浓烈情感艺术释放的视听叙事
——评电视剧《数风流人物》

张永祎

 

刚刚热播的重大革命历史题材剧《数风流人物》在观众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。该剧通过描绘13位中共“一大”代表的不同人生轨迹,再现了那个激情澎湃、热血沸腾的历史岁月,几塑造了像毛泽东、周恩来、朱德、李大钊、陈独秀、瞿秋白、董必武、方志敏、恽代英、肖楚女等一大批为中国共产党成立、发展和壮大作出卓越贡献的革命先驱和革命先烈,他们始终坚持“为人民谋幸福、为民族谋复兴”的初心使命,以坚如磐石的理想信念和坚定不移的信心决心,勇往直前以赴之、断头流血以从之、殚精竭虑以成之,描绘了一幅幅激越壮丽的历史画卷,树起了一座座伟岸不朽的历史丰碑。

巍巍丰碑,高山仰止,宏大的历史叙事,来自于细节的出神入化。毛泽东指挥千军万马运筹帷幄之中,甚至连把自己的衣服烧起来都没发觉,李大钊临刑前给自己的妻子深情地洗头,杨开慧为了保护亲人急急忙忙地为自己的孩子改名换姓,瞿秋白在刑场上仿佛看到自己的女儿向自己跑来等等,这些细节都感人至深,动人心魄,震撼人心!这里我还想特别强调两个战友情的细节:一是瞿秋白送马。知道徐特立要随中央红军主力撤离,瞿秋白就把自己的白马送了他,徐特立见盛情难却,骑了一段路以后,又把马放了回去,瞿秋白看到后非常惊讶,但在这一送一还之间,所彰显的正是战友情深的浓笔重彩。二是邓恩铭唱歌。在去刑场的路上,为了报答战友的恩情,邓恩铭给战友唱了一首家乡的民谣,他们没想到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还能够听到如此美妙的歌声,但我们更要看到歌词中所表达的“志在苍生,不顾安危”的革命豪情。

革命的豪情、美好的爱情、浓烈的亲情,常常被编导化为动人的诗情。当毛泽东知道毛泽覃牺牲的消息后,情不自禁地吟诵起杜甫的《苦战行》,表达了对弟弟为国捐躯的赞颂以及深切的怀念之情。瞿秋白给自己的妻子写情诗,表达了“春华秋实,你我永远同在”的美好爱情。恽代英与妻子沈葆英隔着牢房在唱和着李商隐的 《无题》的诗句,“身无彩凤双飞翼,心有灵犀一点通”,等等。诸如此类,不胜枚举,甚至连剧名都取自毛主席的词《沁园春·雪》。人们不禁要问,这部电视剧的诗词运用为什么会如此广泛,频率又为什么会如此密集。我觉得有这样几个方面的原因:一是许多历史的事实本来就如此,现实就是故事的本身。夏明翰他在临上刑场前,写下了一首气壮山河就义诗:“砍头不要紧,只要主义真,杀了夏明翰,还有后来人!”二是在烽火连天岁月里,许多共产党人马不停蹄,触景生情,有感而发,都会情不自禁地通过简明扼要的诗词来表达感情,像毛泽东的“红军不怕远征难,万水千山只等闲”,周恩来的“千古奇冤,江南一叶,同室操戈,相煎何急”,陈毅的“此去泉台招旧部,旌旗十万斩阎罗”等等。三是诗词这种形式能够直抒胸臆、直击人心,在接通情感、激发情感、表现情感方面更胜一筹。这些是编导应该运用诗词表达的客观因素,同时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信手拈来、恰到好处,也足以证明他们的视野非常开阔、积累非常丰富、功底非常扎实,所以只要剧中人物有悲欢离合之情,他们就能随时以诗词歌赋应之,“景乃诗之媒,情乃诗之胚,合而为诗”。

诗情的练达是一种凝聚性的精致审美,当来自心底的诗情通过电视镜头外溢到画面上了以后,就会成为一种情景交融的意境创造。罗亦农被国民党残酷杀害,她的妻子哲思知道后跑到了刑场,看着地上一滩殷红的鲜血,顿时嚎啕大哭,痛不欲生,恰在这时屏幕上闪回出了一组他们曾经美好的画面,曾几何时,在风景的曼妙处,心中的那抹情怀、那份相恋,唯有你知我知、我懂你懂。这时,亦农说“哲思,我真想做一轮太阳,升起来时候美丽,落下去壮观。生命当如此,壮哉!”哲思说“太阳你做了,那我就做一轮月亮,白天默默地守在你的身旁,晚上发出美丽的光辉与你相伴。”亦农说“我们是在做诗吗?”哲思说“做诗不好吗?让我们的生命就像一首诗一样。”亦农说“对,革命者的生命就像一首诗一样,起承转合,抑扬顿挫,或抒情、或美丽、或辉煌。”当我们看到他们在明媚的春光中,手拉着手,一起走向胜利喜悦的时候,这时天空很蓝,太阳很暖,电视镜头就仿佛在用光影谱写着一首红色的情诗,特别唯美!现实是残酷的,但理想是美好的,它们之间的直接关联就是,“为有牺牲多壮志,敢叫日月换新天”。也让我们坚信:精神的伟力,能够打破悲欢的界限;信仰的光芒,也能够跨越生死的界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