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了
金秋柿子红

尚红云

 

老家院外的柿子树是岁月的见证,也是母亲思绪的远方。每当秋风扫过,那棵柿子树便如一位老者在风中低语,它的果实,红彤彤的柿子,挂满枝头,似乎在诉说着生活的甜美。

母亲的晚年是在轮椅上度过的,然而她的视线总会落到那棵柿子树上。那柿子树,它带着母亲的思绪飘向遥远的故乡,那个充满青涩记忆的童年。母亲会向我们娓娓讲述那些童年的故事,那些用白面换来沂蒙山柿饼的岁月。这棵柿子树,就像一个精神的寄托,耳濡目染间,我也对它产生了别样的情感。

柿子成熟的季节,为了让母亲高兴,年近花甲的我会像小时候一样,在树上爬上爬下,把柿子一颗颗摘下来,向母亲讨教如何揽柿子,很有成就感的母亲便认真指点着我,把柿子用高度酒浸湿,放到高压锅里密封起来,大约十天左右就可以吃了,后来邻居告诉我一个更节省时间的办法,用泡沫箱温水泡揽,保持恒温勤换水,虽然麻烦,但是三天便可去涩入口,无论哪种揽制方法,总有失败的时候,酒揽会有黑斑甚至腐烂,水揽掌握不好水温也会裂纹,总之,吃上软硬适中、甘甜无涩的柿子也不是容易事。

家乡的山头丘陵、村头院落,随处可见柿子树。金秋时节,当你驾车行驶在乡间公路,不经意间就会有一棵棵柿子树扑入眼帘,在蓝天映衬下,红的似火,黄的如金,为这个萧瑟的季节增添着多彩靓丽的颜色,让整个山野都透着喜庆和热闹。前几天,和朋友去乡下,在一条蜿蜒的山沟里,发现有十几棵高大粗壮的柿子树,看那斑驳沧桑的树干,想必也有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树龄,最为称奇的是,虽已到了万物凋零、秋收冬藏的季节,却极少有人去采摘,任凭一串串灯笼般的柿子仰着骄傲的头颅,在风中摇曳,展示它的娇美,诉说秋天的故事,像极了今天乡亲们红红火火的幸福生活。

小时候的乡下农村不允许种果树,苹果、桃、梨等大众水果也是奢侈品,对沟壑崖边生长的柿子树却手下留情,任其恣意生长。到了秋天,便成了孩子们垂涎欲滴的美味。放学后,孩子们争相爬到树上,找“哄”柿吃,就是熟透了软的透明的柿子,我们叫“喝哄柿”,那沁入心脾的甘甜至今难忘。不小心摘到“哄”不到位的柿子,也会涩的呲牙咧嘴,这种涩连同生活中的苦都被岁月的滤镜过滤掉了,留下的却是美好的记忆。

这些柿子树,见证了岁月的变迁,见证了故乡的发展。它们是山野中的一道风景线,是人们心中的一份念想。它们告诉我们: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见彩虹;只有经历过磨砺才能成就自我。就像这些红透山野的柿子树一样,人生也需要经历风霜才能傲立枝头、红透生命。